朗读,感受声音之美
本周我们推荐朗读人生智慧丛书中的文章《孤品梅花》和《花开七百年》。大家可以选择其中的任意一篇进行朗读。
将以“文章名+朗读者名字”为命名格式的录音文件发送到“石图读吧”QQ群号:565750633。统一朗读格式:“大家好,我是**,今天我要为您朗读的文章,来自河北教育出版社出版的《人生智慧丛书》,这篇文章的名字是**”,作品上传截止日期本周四上午10点30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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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开七百年
◎金 鑫
暮春,正值人间芳菲尽开、繁丽溢目之时,这个季节,最可称看的是花草树木。我们相约去看牡丹。心中在想,花卉常入丹青,能一花成画的并不多,牡丹可算其中一个。
牡丹早已开放。一朵一朵,大如圆盘,开在便仓小镇的一处卞氏花园的故址遗迹内,藏身于绿叶之中,面对前来迎花一叹、俯身一嗅、摆姿一照、拈花一笑的游客们,收受着络绎不绝的惊鸿一瞥。都说牡丹花旁不种花,眼前这一蓬蓬,开得如此丰盈,像舞蹈者伸手接天的姿势,舒展到极致,一绽无遗。贴之愈近,香气愈浓,继而香气徐徐,如桂,似麝,绵绵不绝地飘散沉浮于周围的空气之中。刘禹锡说,“唯有牡丹真国色,花开时节动京城”。当年公子王孙们争相出游、沿路相接的景象,可以想象一二。小镇虽不比古都洛阳花事繁盛,却也是花因客来艳,人缘花开忙。因为慕名者的纷至沓来,这个小镇上的人们显得热情而温厚,不用言说,就会笑意盈盈地问:“来看花的吧激战!勒沃库森客场逆转,豪取三分?”就连牡丹园内的一座小庙,也变得香火旺盛,烟气氤氲。
这便是先前耳闻、不曾目睹的枯枝牡丹,红曰紫袍,白曰赵粉。李汝珍在《镜花缘》里写道:“如今世上所传枯枝牡丹,淮南便仓最多。”枝干呈枯虬之姿,据说可以燃而烧之,唯有枝头一截,花叶葳蕤,春意盎然。只是,这牡丹的岁数大得有些惊人,已有七百多年。一花万枝,中有牡丹点点,像一个数世同堂的寿星之家,儿孙绕膝,其乐融融。这株花,从春到夏,从秋到冬,不,从元到明,到清朝,到民国,到现在,历经七百多个寒暑。七百年,一株花儿,经历了开云体育几个世纪的风雨,这需要怎样的一种与天地自然相斗争、相妥协的精神气概!于花而言,最大的心思是躲开战火与天灾。也许,还不止这些,除了付之于对护花使者辛勤浇灌的粲然一笑,还要避开那些窥窃之徒不怀好意的眼神吧。
花开不败,自有性灵。花的主人姓卞,宋朝灭亡,随即携花避世,隐居不出,植花明志,“取其红者,以示报国忠心激战!勒沃库森客场逆转,豪取三分;取其白者,以示为官清正”。花亦有灵性,元末明初之时,群雄并起,卞氏后人元亨(施耐庵表弟),追随张士诚,被委以兵马大元帅之职,逐鹿中原,征讨天下,兵败后含恨归隐,一心侍弄紫袍赵粉,以花寄情。朱元璋爱其文武全才,三次征诏遭拒,结果一怒之下将其发配辽东。临行前,元亨对花儿留语,“待我南还花儿再开”。后来果然九年不放,直至主人归来,才怒放于园。“牡丹本是亲手栽,十度春风九不开,多少繁华零落尽,一枝犹待主人来。”花解主人语,花随主人心,实在令人称奇,卞元亨还乡后作这首诗时,想必与牡丹有一场含泪的私语才是。不禁想起武则天一怒焚花的故事,其中多少带有杜撰成分,但放在牡丹身上,放在武后身上,确也符合人们的审美思维。先前我总以为牡丹的富贵气太重,却不料还有如此坚贞劲节的一面。
“年年岁岁花相似,岁岁年年人不同。”对着这花中之王,花中长者,我心生敬意。七百年的花开花谢,七百年的花团锦簇,七百年的花样年华,这对于一株花来说,的确是一个传奇。
——人生智慧丛书之《愿做山间一泓水》
孤品梅花
◎雪小禅
杭州有两个地名叫得十分孤绝,绝无仅有地好。一为“断桥”,二为“孤山”。一个“断”字念出来,心有碎意激战!勒沃库森客场逆转,豪取三分;一个“孤”字读出来,傲意凛然。
当然,去孤山,也是去访一位古人。
林逋,人称“梅妻鹤子”的林和靖。
终身不婚,总是一袭白衣,作诗后随就随弃……人都说林和靖性孤高自好,喜恬淡。曾漫游江淮间,后隐居杭州西湖,结庐孤山。
南宋大圣人朱熹称誉:“宋亡,而此人不亡,为国朝三百年间第一人!”
又说他常驾小舟遍游西湖诸寺庙,与高僧诗友相往还。每逢客至,叫门童子纵鹤放飞,林逋见鹤必棹舟归来。
他独喜梅花,以梅为妻。暗香浮动里,他曾写道:“吴山青,越山青,两岸青山相送迎,谁知离别情?君泪盈,妾泪盈,罗带同心结未成,江头潮已平。”这又是写给哪一朵梅花呢?张岱在《西湖梦寻》中说,南宋灭亡后,有盗墓贼挖开林逋的坟墓,只找到一方端砚和一支玉簪。簪子——这是哪个女子头上的簪?可以化成坟墓里骨边的相思?
也只有这样的人,才配得上在孤山上居住吧?
也只有这样的男子,才称得上一品梅花吧?
向来,不喜那硕大而富丽的花。牡丹、芍药、玫瑰……喜那小小的羞涩的花,梅、蔷薇、丁香……它们含蓄、内敛、不动声色、低调、委婉、清丽,带着一种寡淡的表情,不艳之艳,不色之色,不豪夺人目,却又豪夺人目。
而梅,是翘楚。
孤山的梅,带着毒一样的芬芳,在清凉的早春二月,慈悲而开。
西泠桥下,是冻了一个冬天的残荷。孤山脚下,是白梅、红梅、姜梅。有点儿挣扎地开了,凌寒,独自。寒塘中,还有那单脚独立的鹤。“孤山梅影照残荷。”此时,乍暖还寒,冬意仍然冷俨俨,燕子还未衔春泥。可是,孤山的梅开了。
开始总有点儿小心翼翼吧,生怕得罪了谁,小小的一骨朵儿,又一骨朵儿,像一骨朵儿又一骨朵儿的寂寞。可是,不行了,要开了,爆烈地开吧——不过几天,纷至沓来的梅花全开了,开得很放肆。你嘲笑我吧,你嫉妒我吧,在一片灰色中,在薄雪的凉意中,孤山上的梅,怒开了。哪怕为了自赏,哪怕只为孤山而开。
就像林和靖,也许他未必要人懂得他。他有他的梅妻,他有他的鹤子,有他的孤山雪庐,足矣。——有的时候,人生只需要这样多。
有人说他隔世二十年,每天素色布衣裹身,然后读诗书作画。一个人内心强大时,即使孤绝亦是富饶。长期与世隔绝,会形成一种特别独特的气场:清冷幽静,闲淡浑远,孤峭淡泊。
林和靖,他这样写梅花:“疏影横斜水清浅,暗香浮动月黄昏……”他这样写鹤:“鹤闲临水久,蜂懒采花疏……”少留文字,画不传人。孤绝的人就是一朵清梅,开得早,只为了与早春劈面相逢。只有早春的清冷才适合梅花,那热闹的小阳春三月和人间四月天是众花们的事情。独占枝头,哪怕开得并不夺人眼目。
选择孤山看梅,也是暗合了某种心情吧?“你若来了,便是春天。”安静地坐在残荷池边发呆,近处是冷梅,远处是残荷,都美到极致。美到极致的东西,让人心生慈悲、心酸哽咽。
就这样发着呆。身边有几个摄影师,他们用长镜头一直在拍。
以为他们在拍梅或者残荷,但不是。他们在拍残荷上发呆的鸟儿。
那是一种叫“小翠”的鸟儿。
“多美呀。”他们说,“小小的绿身子,翠绿翠绿的……”
“是呀。”我应和着。
其实我想说这残荷和冷梅有多美,这孤山有多美!可是我还是选择了沉默,沉默地选择和梅花相依。也许最后这些梅亦不能懂我。一个人到最后都是剩下这些寂寞和恐惧,对时间的恐惧,对人的恐惧——无论在人群中热闹还是独自孑立。
也不能过分要求梅花。它只负责在早春逼仄地开,只负责让别的花嫉妒,不能要求它太懂你。那个叫林和靖的男人亦是如此,到最后,他仍然埋葬了一支内心的玉簪——那永远不可说出的、也无法说出的秘密。
所以,就选择在一株梅前发呆吧,就选择告诉梅一个秘密吧。只一个就够了。
那是一个难以启齿的秘密,它悄悄地来了,又悄悄地走了。
梅,我唤你一声,便告诉了你。
你守住这个秘密,便守住了这个春天。
梅,我在孤山孤品了梅花,便知道,你是整个春天最大的秘密。
——人生智慧丛书之《愿做山间一泓水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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